私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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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雨了, 越來越大。
有閃電破空，把烏漆嘛黑的穹頂破開口子, 像能通到另外的空間去。
醫院單人病房門口，值守的警務人員百無聊賴。一個坐在長椅上刷手機，另外那位幹脆推開窗，點起煙來，猛吸一口，把煙霧吐進雨幕裏。
風又把潮濕的泥土氣息混合著煙味反推回來。
可能雨聲太催眠了，刷手機的警員正眼皮打架, 收了條信息，他站起來了：“馮sir說晚點要過來，讓我給他買杯咖啡, ”他問同事說，“給你帶點什麽？”
“也咖啡吧，”另外那人想著，又看看四周，樓道裏很安靜起去吧, 我看上面是太緊張了, 順便吃口東西，不然這一晚上難熬。”
他說完, 推開病房門, 跟屋裏的誰小聲說了句什麽，關門和同事離開了。
二人的背影消失在空蕩蕩的走廊盡頭。
病房裏, 祁文慶安靜得像死了一樣, 雨聲覆蓋了他的呼吸聲。生命體征儀的彩色光在黑暗裏閃爍。
房門被輕輕推開了，一道黑影快得像猴子, 也細瘦得像是猴子，閃身而入。
閃電劈落，打亮了靜寂的房間。
黑影借助閃瞬既過的光亮兩步到病床前，摸出註射器，毫不猶豫地向祁文慶脖子紮下去。千鈞一發，隔斷掛簾飄動，那後面冒出個人，揉身到黑影近前。
簾子還沒落下，來人已經鉗住了黑影的手腕。
“等的就是你！”說話聲是個姑娘的，“你被捕了！”
話音落，她巧勁一扭，黑影手裏的針管“啪嗒”落地。
黑影被猝不及防的變故嚇了一跳，借著窗外路燈朦朧的微光，見制住自己的是個大眼睛姑娘，頓時心有不服。他左手插進口袋，再掏出來時，指尖泛起一股冷寒。
寒光直逼姑娘烏溜溜的大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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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影套在手上的是街市流氓打架的戰術戒指，戒臂上有兩道極長的尖刺。
尖端直沖眼睛的沖擊巨大，陸琴受過專業訓練也是一驚，眼睛微瞇，偏頭避過。
拳頭擦著她的臉頰帶過去，拳風刮得她皮疼。
對方毫無留力收招的意思，是下了死手了。
下三濫！
陸琴暗罵。
她躲閃之後動作毫無頓挫，把對方被自己擒住的胳膊猛向下壓，跟著擡腳一盤，腿靈巧地攀上黑影的手臂。
二人同時倒地。
這時格鬥術裏的腳踝鎖。
不知那黑影是打架全無章法，還是沒想到陸琴突然放狠招，一下就被制住了。他幾乎沒有還手餘地，被卡得呼吸困難，想起左手還套著戰術戒指，反手向陸琴胡亂揮舞捅刺。
陸琴眼明腳快，沖對方手腕蹬去。@無限好文，盡在文學城
戰術靴底正撞在對方手腕上，隨著黑影“哎呀”一聲慘呼，帶刺的戒指脫手，飛成一道銀虹，掉在地上，“叮叮當當”滾遠了。
就在這時，病房門被推開，隨著樓道的光曝進屋子，另一道影子閃進門，兩步量到陸琴二人跟前，一把薅住黑影的脖子把他拖拽起來，拎小雞似的甩到病房墻壁上，倏忽逼近，手銬一甩，毫秒之間把人銬上了。
“老大……”陸琴驚駭，從地上爬起來，看著施以援手的人，“不是讓你歇會兒嗎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閃電劃亮了屋子，陳添薪右手還纏著繃帶，單一只左手把黑影死死按在墻壁上。
“開燈，”他說，“你自己在這，我……有點不放心。”
陸琴眨了眨眼睛，撅嘴：“你不幫忙我也制服他了。”
她溜達到門口把房間燈按開。
“是我擔心你，與你的能力無關。”陳添薪話說得很直接。
陸琴忽閃著那雙大眼睛，沒想明白：什麽意思？
陳添薪沒再說什麽，摸出手機，看時間夜裏三點。
他給季暝秋打電話。
陳隊知道季暝秋睡覺會開睡眠模式，電話需要連撥才能接到。於是，第一遍打過去，聽到等待音，他立刻掛斷了，撥第二次。
但很奇怪，等到第二次電話自動掛斷，季暝秋依舊沒接。
陳添薪又打第三遍。
“餵，陳隊。”接電話的人壓著聲音。
陳添薪一楞，把聽筒拿開耳際，看撥號顯示：“寧逸？暝秋呢？讓他接電話。”
“他……”
話說到這，陳添薪聽見電話裏窸窸窣窣一陣響，跟著季暝秋聲音很低地說了句“給我聽。”
“餵？”季暝秋接過電話。
陳添薪聽得眉頭縮緊，問：“你聲音怎麽這樣？不舒服？”
電話另一邊，季暝秋瞪了寧逸一眼，然後跟陳添薪說：“可能是水土不服一直沒緩過來，抓到人了？”
陳添薪看窗外龍王爺撒潑似的大雨：“嗯，本來想讓你過來一趟，要不明天再說吧。”
“沒事，我去。”季暝秋說完，把電話掛斷了。
遲則生變。
他下床，翻衣服。
寧逸也跟著起來，飛速收拾好自己：“我送你去。”
他見季暝秋臉色泛紅，而且陳添薪打來電話，他睡得死死的，心底禁不住一顫，想：折騰得太狠了麽？
季暝秋只要站定，兩條腿就在哆嗦。寧逸適時地扶了他一把，遞過半杯溫水。他接過來兩口喝完，回手把杯子放下，剛要走，寧逸的手就附上他的臉。
“行了，命都要讓你折騰沒了，饒過我這個老人家……”話沒說完，寧逸一把摟過他後頸，跟他對上額頭。
寧逸的額頭涼涼的。
“你怎麽又發燒了。”寧逸退開毫厘分寸，看著他，又看看外面的大雨，眼睛裏泛著擔心。。
季暝秋一時想說“還不是你”，但回想過往，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他自己樂意縱著寧逸，他雖然沒承認，但自問本心裏多少覺得寧逸身世可憐，想給他足夠的愛與填補。
而且寧逸只有第一次時放肆得不行，後來一直對他旖旎繾綣，柔情無限，是把他捧在心尖兒上想讓他感受絕妙。
次數太多了？
他最後確實又迷迷糊糊睡著了，而且還睡得死沈。
眼看寧逸頂著胸口的傷依舊生龍活虎，季暝秋心裏不平衡，給自己找補理由：從來不知道水土不服威力這麽大。
“不要緊，”他往外走，“反正是去醫院，完事找大夫看看。”
寧逸知道攔不住他，翻出自己一件長襯衣，兩步追上去，借著披衣服的動作摟了他：“走吧。”
擁人在懷裏，寧逸發覺季暝秋身上發燙，走路時重心都不穩了。他顧著季暝秋的面子沒把事情挑破，暗暗給他一個支撐，順便把在另一間屋留宿的初時青敲起來了。
法醫也是醫。
初時青打眼就看出季暝秋不對勁，嚇了一跳：“季教授怎麽了？要去醫院嗎？”
說話間，他瞄見對方襯衣領邊若隱若現的紅，掃了自己老板一眼：翻身了，老板！原來你私下這麽不是人……
季暝秋不知道小初同學心裏的八卦，疲憊地笑了一下：“是要去醫院，不過是去看一個嫌疑人。”
初時青挺有眼力價，季暝秋發燒，寧逸身上的傷也不算徹底好了，他打著傘沖進大雨裏，把車開到門口，讓二人上來。
雨大得像瀑布一樣，十幾分鐘的路程，楞是開了半個多小時。
醫院特殊病房，門口值守的警員見季暝秋來了，示意他進屋。
祁文慶絲毫不見好，還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，陸琴和陳添薪在一邊坐著，屋角的桌子邊銬著個身形很單薄的人。
寧逸打眼就覺得那人眼熟，等到看清了：“臭小子，冤家路窄！”
一屋子人都看他。
“暝秋，還認得他嗎？”他問季暝秋。
季暝秋現在看人都恍惚，定神端詳片刻，想起來了。被抓的“殺手”是前些天夜市上，為了逼他跟宋惜嵐喝成癮性飲料，攆了倆人好幾條街的小混混。記得當時張日堯說，他叫翁小信。
季暝秋站了片刻沒見外，找椅子坐下。
陳添薪見他這副鬼樣子，難免又把他關心了一遍。
季暝秋擺擺手，指著那少年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哼。”寧逸不等陳添薪說話，溜達到翁小信近前，“山水有相逢啊，小兄弟，”他笑著蹲下，“是你現在老實交代，還是我伺候你說啊？”
小混混挺硬氣，白了他一眼沒說話。
“把花還給我。”寧逸說。
八竿子打不著的話，讓翁小信莫名其妙：“什麽花？”
寧逸指著季暝秋：“當天他要送我的扶桑，讓你追沒了，這樣吧，”寧逸從車鑰匙上拎起戰術小刀，“我知道你硬氣，但是今兒你栽我手裏了，我這個人呢，記仇、小氣、睚眥必報，所以一朵花一撮頭發，”他轉向季暝秋，“親愛的，你當天要送我多少朵花來著？”@無限好文，盡在文學城
季暝秋緊裹著寧逸的衣服看他折騰，心說這混小子就該混世魔王治：“總歸有七八十朵吧……”
“得嘞，”寧逸笑著說，“加上利息，咱湊個整，一百朵。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，優惠你一朵，九十九。”
翁小信年紀小，但他手下已經有小弟了，這樣年輕的“大哥”是非常有偶像包袱的。果不其然，他已經慌了，眼神掠過屋裏的每一個人，衡量有什麽辦法能“求救”，嘴上卻還持著江湖硬氣，妄圖給寧逸畫道兒：“你欺負小孩，算什麽英雄好漢？”
寧逸笑了：“我從來不給自己扣這種屁用沒有的帽子。”
翁小信見他油鹽不進，又轉向陸琴：“你們……你們是警察嗎？怎麽能眼看私刑逼供？”
陸琴眨巴著大眼睛看陳添薪：“老大，這算私刑嗎？”
“嘶”陳添薪皺眉，“我手上傷口可能豁開了，你陪我去急診看看。”說完，拉著陸琴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翁小信徹底抓狂：“你們欺負小孩”
寧少爺笑得很無賴：“我覺得呀，你在江湖上也有點地位，”話音落，真的一刀割掉這小子一撮頭發，“等我收完了利息，你如果還是什麽都不說，我就把你的時尚美照放到網上去，讓你火一把。”
他手一揚，夾在指間的頭發稀稀落落飄在地上。
“黑紅也是紅，”寧逸賤嗖嗖地說，“你逼人喝軟性毒品的時候，沒想到有今天麽？”
小孩眼淚都下來了：“你住手吧，住手！我說，都告訴你還不行嗎？”
寧逸沒停手：“住手是不可能的，你說吧，我聽著呢，說得滿意，我就不把你的照片放網上等你進了管教所，剃個小寸頭，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。”
他說不停手果然不停，翁小信的腦袋被他恣意發揮，整得還不如狗啃的齊整，片刻已經裏出外進，賴利頭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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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又把潮濕的泥土氣息混合著煙味反推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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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的背影消失在空蕩蕩的走廊盡頭。
病房裏, 祁文慶安靜得像死了一樣, 雨聲覆蓋了他的呼吸聲。生命體征儀的彩色光在黑暗裏閃爍。
房門被輕輕推開了，一道黑影快得像猴子, 也細瘦得像是猴子，閃身而入。
閃電劈落，打亮了靜寂的房間。
黑影借助閃瞬既過的光亮兩步到病床前，摸出註射器，毫不猶豫地向祁文慶脖子紮下去。千鈞一發，隔斷掛簾飄動，那後面冒出個人，揉身到黑影近前。
簾子還沒落下，來人已經鉗住了黑影的手腕。
“等的就是你！”說話聲是個姑娘的，“你被捕了！”
話音落，她巧勁一扭，黑影手裏的針管“啪嗒”落地。
黑影被猝不及防的變故嚇了一跳，借著窗外路燈朦朧的微光，見制住自己的是個大眼睛姑娘，頓時心有不服。他左手插進口袋，再掏出來時，指尖泛起一股冷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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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端直沖眼睛的沖擊巨大，陸琴受過專業訓練也是一驚，眼睛微瞇，偏頭避過。
拳頭擦著她的臉頰帶過去，拳風刮得她皮疼。
對方毫無留力收招的意思，是下了死手了。
下三濫！
陸琴暗罵。
她躲閃之後動作毫無頓挫，把對方被自己擒住的胳膊猛向下壓，跟著擡腳一盤，腿靈巧地攀上黑影的手臂。
二人同時倒地。
這時格鬥術裏的腳踝鎖。
不知那黑影是打架全無章法，還是沒想到陸琴突然放狠招，一下就被制住了。他幾乎沒有還手餘地，被卡得呼吸困難，想起左手還套著戰術戒指，反手向陸琴胡亂揮舞捅刺。
陸琴眼明腳快，沖對方手腕蹬去。@無限好文，盡在文學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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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，病房門被推開，隨著樓道的光曝進屋子，另一道影子閃進門，兩步量到陸琴二人跟前，一把薅住黑影的脖子把他拖拽起來，拎小雞似的甩到病房墻壁上，倏忽逼近，手銬一甩，毫秒之間把人銬上了。
“老大……”陸琴驚駭，從地上爬起來，看著施以援手的人，“不是讓你歇會兒嗎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閃電劃亮了屋子，陳添薪右手還纏著繃帶，單一只左手把黑影死死按在墻壁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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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給季暝秋打電話。
陳隊知道季暝秋睡覺會開睡眠模式，電話需要連撥才能接到。於是，第一遍打過去，聽到等待音，他立刻掛斷了，撥第二次。
但很奇怪，等到第二次電話自動掛斷，季暝秋依舊沒接。
陳添薪又打第三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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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添薪一楞，把聽筒拿開耳際，看撥號顯示：“寧逸？暝秋呢？讓他接電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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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添薪看窗外龍王爺撒潑似的大雨：“嗯，本來想讓你過來一趟，要不明天再說吧。”
“沒事，我去。”季暝秋說完，把電話掛斷了。
遲則生變。
他下床，翻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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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暝秋只要站定，兩條腿就在哆嗦。寧逸適時地扶了他一把，遞過半杯溫水。他接過來兩口喝完，回手把杯子放下，剛要走，寧逸的手就附上他的臉。
“行了，命都要讓你折騰沒了，饒過我這個老人家……”話沒說完，寧逸一把摟過他後頸，跟他對上額頭。
寧逸的額頭涼涼的。
“你怎麽又發燒了。”寧逸退開毫厘分寸，看著他，又看看外面的大雨，眼睛裏泛著擔心。。
季暝秋一時想說“還不是你”，但回想過往，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他自己樂意縱著寧逸，他雖然沒承認，但自問本心裏多少覺得寧逸身世可憐，想給他足夠的愛與填補。
而且寧逸只有第一次時放肆得不行，後來一直對他旖旎繾綣，柔情無限，是把他捧在心尖兒上想讓他感受絕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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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文慶絲毫不見好，還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，陸琴和陳添薪在一邊坐著，屋角的桌子邊銬著個身形很單薄的人。
寧逸打眼就覺得那人眼熟，等到看清了：“臭小子，冤家路窄！”
一屋子人都看他。
“暝秋，還認得他嗎？”他問季暝秋。
季暝秋現在看人都恍惚，定神端詳片刻，想起來了。被抓的“殺手”是前些天夜市上，為了逼他跟宋惜嵐喝成癮性飲料，攆了倆人好幾條街的小混混。記得當時張日堯說，他叫翁小信。
季暝秋站了片刻沒見外，找椅子坐下。
陳添薪見他這副鬼樣子，難免又把他關心了一遍。
季暝秋擺擺手，指著那少年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哼。”寧逸不等陳添薪說話，溜達到翁小信近前，“山水有相逢啊，小兄弟，”他笑著蹲下，“是你現在老實交代，還是我伺候你說啊？”
小混混挺硬氣，白了他一眼沒說話。
“把花還給我。”寧逸說。
八竿子打不著的話，讓翁小信莫名其妙：“什麽花？”
寧逸指著季暝秋：“當天他要送我的扶桑，讓你追沒了，這樣吧，”寧逸從車鑰匙上拎起戰術小刀，“我知道你硬氣，但是今兒你栽我手裏了，我這個人呢，記仇、小氣、睚眥必報，所以一朵花一撮頭發，”他轉向季暝秋，“親愛的，你當天要送我多少朵花來著？”@無限好文，盡在文學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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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得嘞，”寧逸笑著說，“加上利息，咱湊個整，一百朵。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，優惠你一朵，九十九。”
翁小信年紀小，但他手下已經有小弟了，這樣年輕的“大哥”是非常有偶像包袱的。果不其然，他已經慌了，眼神掠過屋裏的每一個人，衡量有什麽辦法能“求救”，嘴上卻還持著江湖硬氣，妄圖給寧逸畫道兒：“你欺負小孩，算什麽英雄好漢？”
寧逸笑了：“我從來不給自己扣這種屁用沒有的帽子。”
翁小信見他油鹽不進，又轉向陸琴：“你們……你們是警察嗎？怎麽能眼看私刑逼供？”
陸琴眨巴著大眼睛看陳添薪：“老大，這算私刑嗎？”
“嘶”陳添薪皺眉，“我手上傷口可能豁開了，你陪我去急診看看。”說完，拉著陸琴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翁小信徹底抓狂：“你們欺負小孩”
寧少爺笑得很無賴：“我覺得呀，你在江湖上也有點地位，”話音落，真的一刀割掉這小子一撮頭發，“等我收完了利息，你如果還是什麽都不說，我就把你的時尚美照放到網上去，讓你火一把。”
他手一揚，夾在指間的頭發稀稀落落飄在地上。
“黑紅也是紅，”寧逸賤嗖嗖地說，“你逼人喝軟性毒品的時候，沒想到有今天麽？”
小孩眼淚都下來了：“你住手吧，住手！我說，都告訴你還不行嗎？”
寧逸沒停手：“住手是不可能的，你說吧，我聽著呢，說得滿意，我就不把你的照片放網上等你進了管教所，剃個小寸頭，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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